“你怎样呢,Ada?对罗斯洛立安的拜访成果如何?”莱戈拉斯稍稍停顿了一下,向他发问,“凯勒鹏领主接受您的提议了吗?”
“他接受了,”国王回答,“虽说费了我好大一番口舌。他并不愿接受任何回报。我试着用恰当的方式告诉他,我并非将密林南部当作报酬相赠,它只是我们感谢之情的象征。尽管我倾尽全力,最终还是他的妻子,那位诺多说服了他。显然我远不及她能言善辩。”
“这很好啊!无论她的动机如何,您的提议毕竟是得到了盖拉德丽尔夫人的支持。”王子轻快地说,对瑟兰迪尔提到有关凯勒鹏妻子之时略显尖刻的态度不置一词,他并不赞成父亲身为辛达族而对诺多精灵抱持不满的态度,国王也清楚这点。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异见之一。莱戈拉斯祈望和平的意愿确实值得称道,但他出生的时间较之诺多和辛达之间的冲突太远了些,因而受到的影响很小。瑟兰迪尔却恰逢其会。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精灵还坚持着无可退让的愤恨,但他还没准备好抛却旧怨。存活越久,适应世界的改变也就越显艰难——瑟兰迪尔有着古远的生命——而这便是永生的代价。到了适当的时候,莱戈拉斯自然会懂。“那么凯勒鹏领主可以向我们提供哪些援助?”年轻的精灵继续发问。
“他愿意供应我们所需的弓箭手,加入我们共同阻止暗影继续前进,”虽然不愿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,国王依然耐心地回答,“春来时我们就会迎接他们的到来。”
莱戈拉斯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,他的嘴唇擦过瑟兰迪尔的拇指。“我担心的是,”他又皱起眉,“密林将要离开的臣民数目太大了。我们之中的很多精灵已经走了。但愿罗斯洛立安的弓手们来时我们的人数不会被他们所超越!我们的目的是维持队伍的规模,而非组建一支新的军队。维拉在上,Ada,凯勒鹏领主慷慨的相助要得到相应的回馈实在艰难得很。”
“莱戈拉斯,”精灵王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想要暂停这段谈话的意图显而易见,“假若我仅可向你保证一件事,那一定是我们必将粉碎降临于国土的威胁。我们固然有许多事要担心,但希望终究更多。而且我们并非孤军奋战。这黑暗笼覆的时代必有终焉之时,当那天来临,幽暗密林将会重新以大绿林的面貌蜚声于世。你可愿信我,我亲爱的?”他怀着无限爱意凝视着王子,心中确信方才所言并非作伪。莱戈拉斯还没年长到需要怀着这样的忧虑。瑟兰迪尔才是王国的统治者,而不是莱戈拉斯,他就如其余的子民一样,需要懂得自己是在精灵王的指引与荫庇之下生活。他的父亲决不会有负于人民。以往也从未有过。
“是。”莱戈拉斯回答。此刻瑟兰迪尔正将他的长发别至耳后,手指堪堪穿过那美丽的散发。他亲见了儿子的变化,看着宽慰与信任取代了担忧,呈现于他英俊的面容之上。“是的,我当然信您。”他说着便坐起身来,牵过国王的手,双唇紧贴着他的指节印下一吻。“请原谅我,Ada. 漫长的旅程也许已经让您很疲惫了,我却只顾着用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搅扰您。我应该让您好好歇一下才对。”然后他从床上起来,拉直了自己的衣服。
“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累,”瑟兰迪尔屈肘支撑着起身,告诉莱戈拉斯,“如果你愿意,尽可以留下来。”
王子转头瞥向他。“您希望我留下来吗?”他满怀期待地问。
“只要你把靴子脱掉就行。”他的父亲笑道。莱戈拉斯也笑了,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。
“我很想念您。”年轻的精灵与他的父亲一样赤裸着身体面向对方躺在床上,双眸倒映出火光。它们现下呈现出一种介乎蓝与绿之间的颜色,大概就像是大海的色泽那样。瑟兰迪尔对于海洋并无兴趣——陆上仍有太多事情亟待解决——但他永远也不会厌倦凝视莱戈拉斯的眼眸。“我也很担心您。一想到在您往返于罗斯洛立安与家中的路上可能面临的危险,我就无法安然入睡。感谢一如,您终于安然无恙地归家了。”
“你不该担心我的,我亲爱的孩子,”瑟兰迪尔摇头答道,“我的敌人都知道最好别想俘虏我。如果他们还想要保命,就必须抓住机会马上杀了我,而你总该知道,我可是很难被杀死的。”
“假使您不仅仅是带了七名侍卫同行,或许我会更放心些。还有,”莱戈拉斯咬了咬下唇坦白道,“你过去从没离开这么久。我渴望着你。这也是你发现我在这里睡着的原因。我到这里来本想着为你打理好床铺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我忍不住枕到了你的枕头上。它们闻上去有你的味道。你的气息我怎样也呼吸不够。”
瑟兰迪尔露出温暖的微笑,保持着与儿子的目光接触。“现在我就在这里,我亲爱的,”他向他保证,心中满怀对莱戈拉斯所给予他的爱意的感激,就算他想,也没法隐藏,“而且我不会再走了,不会离开你这么长时间。没有你的这二十天真是度日如年。”即便已经好几个世纪没有见到凯勒鹏,而且有他相伴也十分愉快,瑟兰迪尔仍旧没有一刻不在想着和莱戈拉斯一起。
王子抬手以指尖勾勒父亲手臂的轮廓,滑下手腕又重新向上。当他的掌心触及瑟兰迪尔的肩膀,描摹线条之后便随性地抓住他的肩头,然后用指背轻柔地爱抚他的锁骨,双手滑得更低,经由他紧实的皮肤和轮廓分明的躯干,一直到线条优美的臀部。它们停驻于此,轻轻勾在突出的髋骨。莱戈拉斯的双手抚摸他的身体正如驾驭长弓时那般灵动,他设法避开了——国王肯定他绝对是故意的——自己心中熟知的父亲身体上所有最敏感的部分。正因如此,那熟悉的欲望的热力开始于瑟兰迪尔腰下膨胀,它们涌动于他的体内,随着时间的每一分流逝而变得愈加灼热和狂躁。他的儿子眼中洞悉一切的光芒使他不自禁微笑。您要知道,能够令您对我产生渴望便是最令我开心的事。莱戈拉斯曾这样告诉他,而这一切如今显然未有任何变化。